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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节一抬起眼皮，在人群中找到了卞雨的身影，她现在堆满番茄的货架前，提着袋子挨个挑选，俗世生活的仙女模样，薄唇不禁上扬，他含笑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卞雨一直都是他的女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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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汪月看着眼前的汪节一，眨巴眨巴眼睛，歪着脑袋问他，“嫂嫂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汪节一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，又想起卞雨喜欢小孩子，将来一定会喜欢小月亮的。

    钢笔尖抵着雪白的纸，汪节一的字遒劲有力，龙飞凤舞，收尾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汪月歪着脑袋打量着那张纸，她的中文课学的不好，“……下、下雨？”

    汪节一摇头，耐心的教她，“下字上面一个点读卞，卞雨。月亮，嫂嫂叫卞雨。”

    汪月懵懂的双眼对上汪节一，认真的点点头。

    汪节一扣上笔帽，看着纸上的字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卞雨，应该是六年前的一个深夜，他知道了她的名字，悬在嘴边细细品味，然后自此放在心尖上，不愿忘记。

    房门被敲了几下，菲佣进来了，说要给汪月穿校服，管家说现在送去学校还赶得及上外教课。

    汪节一点头，往外走，脚步一顿，停了下来，他望向汪月，“月亮，答应哥哥，等嫂嫂来了，要对她好一点。”

    无数次见过卞雨哭，满脸泪水，站在寒风里孑立的模样，手机和他通话，用手背擦去眼泪，又见过她躲在楼梯间，手里攥着送给辰东的手表续续哭泣的模样，更见过她滚下楼梯后，倒在血泊里，细细的呼吸，一行眼泪滑过小脸，却勾起凄美的笑容，像是解脱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月亮……哥哥是第一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