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落山后,黑黑终于醒了,他躺在自己的床上,一时不知今夕何夕,像从前那样习惯性的翻身,一双手啪的打在少年身上,黑黑怔了怔,才想起自己早不是原来的祁野,死了许多年了。
祁野居然没给他打醒,眼睛紧紧的闭着,浓长的眼睫颤了颤,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潮,黑黑碰了碰他额头,果然烧得更严重了。
他从衣兜里翻出祁野的手机,熟练的用密码解了锁,在外送app下单退烧药。当他心血来潮查看少年的银行卡余额,发现只剩下68元时,苦笑,这种贫穷又无奈的感觉可太他妈真实了。
不到半小时药送来了,小哥很配合的依照备注把药放在走廊的鞋柜上,等人走远了黑黑开门取,又烧了热水给少年服药。
“祁野,醒一醒,先喝点药。”
看少年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躺在那儿,黑黑脱口而出「祁野」二字。
祁野模模糊糊的被拉扯起来,直到退烧药和温水送到嘴边才稍稍清醒,他睁开水雾弥蒙的眼睛看了看黑黑,张嘴,就着黑黑的手,喝水吞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