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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张明，95分……」

    「刘晓梅，88分……」

    上个世纪末的中国，几乎每所学校都会上演这样的戏码。这可是非常重要的，期中考试的成绩！班主任正在发语文试卷。厚眼镜下的厚嘴唇里吐出一个个干巴巴的名字以及他们的分数，每报一个人，就走上讲台前去领试卷，回来的时候考得好的固然是喜笑颜开，考得差的多是愁容满面。死酒鬼，我看了老师通红的鼻头一眼，在心里暗骂道。

    考这些有屁用，我看向窗外。我才不管成绩呢，反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读书，能玩一天是一天。除了物理有点兴趣，别的科目都可以死远点。今天不上晚自习，晚上去哪里玩？……算了，我看着斜阳透过玻璃窗，照在我面前的课桌上。今天是mama的生日，我唯一的亲人的生日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爸爸。记忆中我每次问mama：爸爸在哪里？mama往往会回答以沉默甚至是哭泣。在和每一个嘲笑我没爸爸的孩子都打过架以后，再也没有人——包括我自己——敢问我的爸爸在哪里了。

    虽然叛逆，可我还是尽量避免让mama伤心，毕竟那是我唯一的依靠。没有爸爸，也没有亲戚。我和mama就这么相依为命地度过了十多年的岁月。

    mama总是很疼我，我没有挨过打，甚至没有挨过骂。就算我把别的孩子打得头破血流，——更多的时候是我被打得头破血流——只要我哭一声「他们说我没有爸爸！」，mama就会放弃所有的责备。当然，现在我已经不再这么说了，因为我知道，我这么说的后果是让mama偷偷地哭泣。

    mama……我的心里有一点温暖。mama是什么样的呢？mama就是mam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