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贡小姐_4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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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始的梦土,保留着他唯一纯真的情感,对法国情人而言它就是他生命的全部,能够仍然像昨日一样驻留在他记忆当中,五十年后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情人的思绪从临终监护病房回到他在永隆的居所。房子不是他十二岁时来交趾所住的那栋,那栋房子位于柬埔寨边界,是他父亲初到印度支那所置办的地产,那栋房子是本地人的,他住的这座房子则是座完全法式的小洋楼,有些显旧了,才一百坪,一点也不阔气,原本归属于本教区的神甫。他父亲暗示过他,他不必在永隆待太久,很快他就能利用职务之便将他调到首府西贡。从房间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,不过十几步。天花板上装着吊扇,扇叶边缘粘着黑色的苍蝇屎。吊顶太低,他觉得憋闷得慌,他一抬手就能碰到天花板。儿童住这样的房子里肯定长不高。什么都很小,小巧的门、窗,小巧的阳台——仅容一个人转身。栏杆是细薄的铁艺栏杆,看着脆弱得像纸板支起来的一样。

    楼后带一座小花园,围着白色的栅栏。热带地区的房子地基很高,当街一面大门的台阶修得又高又窄,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的意思,傲视着街上赤脚挑着担走过的人们。

    花园里种了一棵香蕉树,几株酸豆,还有玫瑰和欧洲夹竹桃。树多招虫,睡在花园茅屋的仆人(那是独立于洋楼的一间木屋,专门供安南佣人住),就要把床腿放在盛水的坛子里。早上起来,水里淹着几只虫子的尸体。当地人喜欢睡在室外,屋里不通风,闷,热。

    混血儿一开始是住在洋楼里的,白人少爷给了他一个房间,后来他搬出到门廊去睡了。怕丢东西,睡在门廊可以顺便看家。

    除了房子,还有小轿车,在永隆时莱昂就配上了蓝旗亚。

    他们抵达印度支那的时候欧洲人对殖民地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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