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恍惚地记得她的大表姐说过,楚王秉性端肃,刚正不阿,是皇家难得的铁面无私的人。
她笑了一下。
沈言卿的母亲是长平长公主,皇帝是他舅舅。
如今想想,她一介寄居国公府的无父无母的孤女,却要嫁给皇帝的亲外甥,长公主的独子,也怪不得都笑话她不自量力,被长公主那样厌弃。
那婆子看她的脸色惨然,讷讷了两句转身走了,正在燕宁觉得自己的痴心妄想原来那样可笑,她只觉得肺腑之间剧痛无比,仿佛五脏六腑都在那一瞬间被搅碎,叫她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来。
“姑娘!”拂冬惊慌地叫了一声。
燕宁双腿一软落在她的怀里,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鲜血,电光火石,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她的眼前闪过淡淡的伤感。
“拂冬,我们回不去家里了。”她回不去国公府,没法儿去见她的大表姐最后一面。可是此刻,或许是最后破釜沉舟的勇气,叫燕宁的思绪格外清明。
她急促地喘息,喉咙与嘴里都是灼热的血腥气,她几乎窒息,又吐出一口血来,却努力压低了声音说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