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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3.尴尬 (第4/6页)
源不断地留下来。 它的哭声停止了,它咯咯地笑,向她张开手臂,它还在流泪。 它好像原谅她了。 她却向后退了几步,她不敢再抱它了,她也不敢再看它了,她要转身逃跑。 那双黑色的,下垂的,滴溜溜的大眼睛,却一直追在她的身后。 怎么会这样呢? 降香跑呀跑,穿过大片大片的黑暗,终于在前方看见了星点的亮光。 她继续跑呀跑,朝着亮光继续跑。 最后亮光越来越多,渐渐盖过了黑暗,她跑出来了。 ——也睁开了眼睛。 此时是成婚后第二日的清晨。 时间还早。 身边的谢承思仍在平稳地睡着。 睡梦里倒不曾皱眉。 只是降香从梦中到惊醒,都不曾想起,她白日里捧过金册玉牒,所象征着的王妃身份。 这些东西,都被谢承思随意地摊在桌案上,不用掀开床帐,就能见着它们大致的轮廓。 * 降香成为王妃的日子,与先前相比,并无太多变化。 她搬进谢承思的主院里,被他看管得更死了,原先说好每日可放她出门的承诺,如今已经不作数。 谢承思说,当了王妃,就该注意王府的脸面了。 所以,她干什么都要知会他。 只余一点好处:原先不愿理会她的朋友们,又渐渐与她恢复了走动。 缬草是第一个来的。 来时手上提着一把弯刀,刀身用厚厚的棉布缠着。 他见到降香时,面上有些局促。 也不知是碍于她如今的身份,还是出于别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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