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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掀开他的白布，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，临死前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。

    他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为他抚平眉间的皱纹。似乎也因为人老了，皱纹也多了，他却怎么也抚不平他的额头，就像这么多年来一直停不住对自己的责骂，和无尽的悔意。

    那天是方卓第一个发现的，他不太记得方卓那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，他只记得他哭得撕心裂肺，一直到半夜才渐渐停止。

    他跟方卓在一起这么多年，他非常了解他，他就是那个会将一切都置身于外的，只为保护家人的男人。

    不管是从方秦汉的遗产分配还是名誉上的给予，他全都……给了我……

    方宁猛然惊醒。

    所以，根本不可能是方卓，义父的死本身就是一个随时随地的变数。自己竟然因为杨姜的几句话而怀疑他，这根本就是挑拨离间！

    杨姜他一直在不择手段，虽然方卓一直在瞒着他，可他还是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。

    方宁全身惊出冷汗，他快步走出房间，脚上的刺痛一阵阵的提醒着他刚才的背叛。他拼命的找着手机，他想要告诉方卓，他想要弥补。

    眼泪，缓缓地沿着脸颊流了下来，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他开始害怕失去，竟然第一次觉得方卓会离开他。他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，反正现在只要见到他，心才会安。

    他找到了手机，颤抖着双手播出了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，意料之外的忙音。他连续播了好几次，也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他继续打电话给方卓的秘书，接通了。

    “喂，您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方宁，方卓在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