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路好吃惊,他悄悄问我,什么时候和夏翊变熟的。他对那天的驻唱完全没有记忆,更不晓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已经和夏翊当上了朋友。
我一五一十和他讲,我说夏翊可酷了,那会儿我将这种利己定义为酷,真是愚不可及。上海已经到了冬天,沈路坐在对面给我捂手,我裹着厚大的羽绒服,扶好膝上的毯子,眯着眼睛晒太阳。
我看不见他的表情,听见他说,宝宝,下次我陪你一起去吧。
好啊,后天是我生日,而我的生日总逢假期,在一年里的最后一天。沈路给我过生日,我立刻提议去夏翊驻唱的酒吧,最近我对那儿最熟。
那也是我迄今为止最后悔的一天。
两千零八年的十二月三十一号,夏翊看见我带沈路一块儿来了,朝我做了个鬼脸,十分豪气地为我买了单。
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吧台,说,小阮要成年了啊——
他念书早一年,比我和沈路都大一岁,早已经迈入成年人的世界。
我送首歌给你吧,夏翊说。
我怎么也想不到,他突然发了疯,唱起了郑钧。对,就是最著名的那首——
把妹神曲。
夏翊唱完最后一个音,握着麦说,祝小阮同学十八岁生日快乐,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