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念将乐谱放在桌上,要收整自己的背包,剩下的排练机会不多了,乐团里每个人都精神紧绷;也不全是慌张,而是蕴藏在情绪中的、很显然的兴奋,他们在努力之后一次次展示,再一次次收获掌声。
他们中极少有要拿音乐来当事业的人,可他们喜爱音乐。
滕溪说:“晚上有没有空聊一聊?”
张念已经在朝外走了,他随口一问:“聊什么?”
滕溪顺手抓起了包,穿着帆布鞋的脚迈开,快步地跟上他;女生的马尾在晃,眼前的视线也在晃,张念下了一层楼梯,再下一层楼梯,他忽然轻喘着气转身,问她:“跟着我干嘛?”
“聊天啊……你不是问聊什么吗?”
滕溪的慌乱从眼底眉尖溢出,于是连颊边也泛起了可疑的红色,她问道。
张念叹了一口气,当然,他在思考的是,刘小白今天晚上为什么不来找他。
“我的意思是,”张念无奈说道,“没什么可聊的,排练太累了早点回去睡……我道歉,我说错话了,对不起,拜拜。”
张念穿过艺术楼一层的大厅,也不顾身后的滕溪是否跟了上来,室外的热气瞬间漫上脸颊,是guntang又粘稠的夏天味道。
楼下,刘小白就站在不远处,他穿着黑色的一件体恤,怀里抱着两瓶挂着白雾的冰水,他还在笑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