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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逝,依稀有几点泛金的碎屑,也不知带离了多少故人旧情。

    “好姑娘”谢拾破天荒地缩在小楼里养神。

    距那段终宿誊录经文的日子有几个年头,过了半载活人日子,一把骨头见缝插针地酥软成了半个懒鬼,一得假便想着多歇几个时辰。待她醒觉,早时晴日已退至溟沐细雨后,虽天色难辨,但估摸着近酉时了。

    雨雾里立着条朦朣人影,与天光相逆。谢拾舌尖险些滑出半个字,但积习竟先于本能,扬手就是一发袖箭。

    窗侧人稳当一接,夺命之物顿形同泥车瓦狗。

    掌风逼来,谢拾侧头,一支精巧木簪好巧不巧傍鬓角落榻。她惊觉自己对此并不吃惊,任他连人带衾把她卷进怀中,素手寻到老地方依着:“怀安……”

    蓄意矫饰出的媚态合着三分睡意,反倒显得天真稚拙。他心生爱怜,又实在疼她一副倦容,只捧着轻啄了下唇角:“再歇会儿。”

    谢拾已清醒透顶,佯作困意未消道:“你怎么来了?族中守卫……还有谢家……”

    谢怀安:“才过去一个春秋,连我的看家本事也忘了么?我要来见你,区区守卫还拦不住我。沈一以前来过南疆,有他跟着,倒也顺遂。”他看出谢拾不欲再会周公,揉按神聪助她醒神,“我后悔答应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?”她享受他的服侍,舒服得眯起眼来。

    谢怀安缄默片晌,思索如何打开话匣:“你也知我这个家主当得名不正言不顺,前家主即世,许多枢奥亦归于坟土,近日才推敲出十之六七。伯母之死牵涉南云五族与南疆宿恨,已非一人之私仇,阿拾,我担心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匹驽马,认错了南北也死不回首,你束不住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谢怀安温言以对,“我本就没想过要阻拦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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