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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家兄妹之外的人瞧不见他,懒懒散散靠在麦秆堆上。

    他徒弟好容易养的几寸rou全瘦没了,衬得一对杏眼益加圆润幽黑。她慢慢把脚掩回裙下,让自己拢得更紧:“阿兄是恼我不信他,可我……的确不能留下来。”

    入秋积云攒水汽,铺得厚厚几层,浓重湿气笼在面上。那云翳叫风吹得动荡难安,挤得摩肩接踵,割rou般地绞了几滴雨珠。素心不欲进屋,钻在檐下躲雨,他道徒弟体弱,转而又猜她约是要借冷气静静心,不再劝说,飘到檐下寻思要如何开解。

    娄昙小时很黏娄襄,师徒偶有争执,捋捋就风平浪静地揭过了。他没这等经历,绞尽脑汁才匀出话来:“有什么顾虑,不妨先告诉我,横竖你师父是个鬼了,不怕多一桩事cao心。”

    小丫头外表柔顺,性子比她哥还倔百倍。她心窝插着根刺,刺那头是亲,这头是己,泾渭分明,竖着无坚不摧的樊篱,娄昙现在做的事就是把它凿碎。

    素心踌躇了会,怯怯地从她的羊角尖里探出脑袋。

    “我生身父亲是前朝要人,听说是了不得的人物。”娄昙殉国夭殇,免他伤怀,她措辞小心谨慎,“如果有人知道了,决不会允我活下去。还有那些心怀不轨的坏人……若找上门来,爹娘怎么办?又能逃哪儿?”

    得了,经年累月积习深重,非朝夕可改。

    娄昙:“你爹娘养你育你数年,必已料到今日,何苦杞人忧天呢?至于你阿兄那个愣头青,听你要走自然舒坦不到哪去,你又这么副油盐不进的模样,他该如何是好?我要是那小子,看你吞吞吐吐也得恼了。何不与他推心置腹试试?做个闷葫芦可没半点益处。”

    素心:“我会和阿兄说开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便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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